【all健友情向】开江的故事（1）
*本文出现的原因：all健粮荒，不过瘾
*友情向的原因：不会开车orz
*半架空，大学校园文（还没有经历过所以可能会有bug，欢迎指正），hlls视角，回忆时间设定1993开始
*作为一个南方人对北方一些事不甚了解，所以同样，欢迎指正
*严重ooc+流水账，小学生文笔（这个在下一章尤为显著，真不是谦虚）
*占tag抱歉
*与真人无关，与真人无关，与真人无关
·引子
还记得二十多年前，作为一个半大青年，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河流开江的故事。那是怎样一个美好的年纪，尽管免不了在几乎一切未知事物面前泛滥起朝圣者心理，并总是自以为拥有着Bob Dylan那样出众的天赋与好运气——在我看来，这就是青春的魅力所在，众所周知，无须赘述。巧合的是，当时讲这个故事的人也正处在这样的年纪——准确来说，那晚在我身边待着的是三个同龄人，其中两个像长臂猿一样挂在床边的护栏上，光溜的双脚在铁楼梯上暂时搁置，另一个盘着腿，抱着一把红棉吉他安坐上铺。他先弹了几遍简单的轮指扫除我们脑袋里有关线性代数的一切问题，然后，开江的故事就这么不期而至。
与我们三个标准的南方人不同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黑龙江人，他对松花江的熟悉不亚于对自己的父母。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，这是条寒冷的河，不那么清澈，却有不少鱼，他和邻居家的孩子们总喜欢聚在附近玩海盗游戏。在童年时期的每一个四五月份，随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薄，河面上的冰一点点地化开，孩子们就能盼来期待已久的开江鱼。在经过了一整个漫长冬季的锤炼后，这些肉质紧密的鱼会如同觉醒似地浮出水面，在恰当的烹调下变身为嫩滑鲜美的一道菜肴，大人们也许还会配上烧酒一同享用。之后，他又有些惋惜地放低声音说，这只是最常见的“文开江”，即使是从小在江边长大的他也只有一次目睹了“武开江”的全过程。在他八岁那年，松花江畔连着两周狂风大作，春色蠢蠢欲动，冰面却始终完好不见消融。那些日子里，他的父亲总是随其他成年男人一起去江边查勘，每去一次，眼里的兴奋就多上一点。在一个平静而祥和的夜晚，他看见父亲披着旧棉袄端着大烟袋蹲在屋门口，朝着远方眺望。等到母亲为他掖好被角的不久之后，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冲进了他的大脑，从头到脚都在一瞬间里变得麻木不堪。他一翻身从床上下来，迎面跑来的父亲将他一把抱起，为他搭上件还有些潮湿的棉大衣，朝着松花江的方向狂奔。开江了，大亮你看，开江了……他的父亲就这么大声喃喃着，语气里的喜悦溢于言表——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内向稳重的父亲像孩童一样快活地尖叫。他们停在距离松花江很远的地方。刺骨的寒风令他一阵颤栗，他把自己缠绕在父亲的腰上，从旁边露出半颗脑袋来窥探。奔腾的河水夹带着冰排汹涌扑来，像疯狂席卷的乌云，又像冲锋陷阵的军团，推推搡搡地往前逼进；巨大的冰块相撞在洞开的河面上，犹如海底火山喷出的岩浆般激起一阵阵剧烈的翻涌，冰块与河水凶猛地拍击河岸，停泊的渔船像落地的酒杯一样分崩离析，随后如同滚落的碎石被峡谷吞吃一般消失在水中……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，眼里闪烁着沸腾的记忆。我们闭上眼睛，在自己的脑海里长时间驻足，可当几分钟后，我们重新看向他时，他又平静得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于是我就问，然后呢？ 然后……然后第二天就吃上了开江鱼。没有了。他把眼神别过去不再看我们。
我们三个面面相觑，有些困惑地询问他讲这些的目的，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去，下床放好吉他熄了灯。窗外的月光被窗帘扑灭，我再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。我睁着双眼回味着这段令人激情澎湃的故事，想象着开江鱼的鲜美滋味，心里充溢着艳羡之情，直到整个寝室被灌满沉重的呼吸声。那天夜里我终究是没弄明白这段话到底有什么含义——现在想来，我宁愿它没有任何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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